周易专题

杨简“天人本一〝说,易之道即人之心,知天人之无二,则可以与言易矣。

杨简以易之道即人之心,以卦爻象的变化及其差异出于人心。其理论思维的根源是不区分天和人。他继程颢和陆九渊之后,提出“天人本一〞“天人一致”和三才一体“说。作为其易学哲学的基本原则。他解释乾卦《彖》文“乾道变化,各正性命”说:

天乾即吾之刚健中正者也,岂独天有之,吾无之?孔子欲无言,以天何言哉!四时行焉,百物生馬为比。上系日与天地相似,又日范国天地,曲成万物。中庸日圣人之道,发育万物。三才一,万理一。(《易传•乾》)

此是引《论语》《系辞》和《中庸》文,论证天地人本是一理,进而说明天道变化同人心变化并无差别。又其解释《家》文〝首出庶物,万国成宁”说:

夫道一而已矣。是道超出乎万物之表,故日首出庶物。是道能致万国咸安宁,故日万国成宁。首出庶物似言天,万国威宁似言人。学者观之,疑不可联言。合而言之。所以明天人一致,使学者不得而两之。知天人之本一,则知乾矣。(《易传•乾》)

是说,以“首出庶物”为明天道,“万国咸宁”是讲人道。此是表面的看法。其实,这两向话,不能分开,合而观之,即联系起来看,都是讲乾道,用来说明“天人一致〝天人本一。”杨氏所说的“天人本一〝,是说,天人是一回事,人心即是天道,天道不在人心之外。他解释乾卦《彖》文“天行健,君子以自强不息”说:

君子所以自强不息者,即天行之健也。非天行之能在彼,而君子仿之于此地。天人末始不一也。(《易传•乾》)

杨氏认为,社子自强不息,不足君子效法天道,而是天道自年的活动、天人不容分彼此。此即他所说:“知天人之无二,则可以与言易矣。”(《易传•乾》)“无二”是说,人心和天道不只有其同一性,而是等同无差别。显然,这是对程颢的天人一本说的发择。因此,其解释乾卦《文言》“大人与天地合其德”说:

,吾之高;地,吾之厚;日月,吾之明;四时,吾之序;电神,吾之吉凶。共谓之合也固宜;其谓之非违也,又何疑。故大传亦日范国天地之化而不过,曲成万物而不遺。(同上)

杨简“天人本一〝说,易之道即人之心,知天人之无二,则可以与言易矣。

意思是,天地万物的变化即是吾心的变化,如陆氏所说“宇宙即是吾心,否心便是宇宙”,所以大人与天地同德,范围天地之化而不过。此即程颢所说“非外也〝。可以看出,其所谓“天人本一〝,实际上是认为人心可以支配客观世界的变化。他在其《易传 •临》中,解释阴阳气数的变化说:

阴阳生手道,故道可以转阴阳之气数。特以人之尽道者家,而消息盈虛之数鲜有能易之者。孔子日圣人在上,日不食……•亦有以人道修明而潜弥其灾者。此易道变化无穷之妙,阴阳变化无一日不自道心而生者。

此是对临卦卦辞和《彖》文“八月有凶”的解释。是说,阴阳气数出于易之道,而易道即道心,所以圣人之心可以改交四时节气度数的变化。此种天人一本说又宣扬了汉易中的天人感应论。

杨简“天人本一〝说,易之道即人之心,知天人之无二,则可以与言易矣。

总之,杨简的“天人本一〝说,由于不区分天和人,即不区分主观和客观,从而以主观代替客观,具有主观唯心主义的特色。此科天人观,就易学哲学说,同数学派、理学派和气学派的观点是不同的。数学派将天道归之为数学法则,肯定有其逻辑的必然性。理学派以天道为阴阳变易之理,属于形而上的世界。气学派则认为天道乃气运动变化的过程及其规律,属于客观物质世界。三派的观点虽然不同,但都承认天道和易道不依个人的意志而转移。而心学派则将天道和易的法则归之于个人的心,特别是心型学和伦理学讲的心。如果说,四派的易学哲学都讲天人合一,但在如何理解天和人,如何理解合一的问题上却存在着分歧。此种分歧,就其理论思维说,不仅表现为唯物论和唯心论的对立,也表现为唯心主义内部不同派别的争议。那种笼统地,不加分析地将中国哲学的特色归之于“一天人.合内外”的说法,是不能揭示出理论思维发展的规律的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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