系辞传

卦气说六十卦的次序,究竟起于何卦、终于何卦呢?

“卦气”说既以“四正卦“主四方、四时,又以余下的六十卦主六日七分,爻主三百六十五日四分日之一,合周天之数。这六十卦前后相承,与一年十二月的气候配合,有一定的推行次序,称为“六十卦次序”。

这种次序,我们细察《卦气六日七分图》(见前文所引)中六十卦周旋罗列的情状,便可见其规模。而《易纬• 稽览图》列有《小过》至《临》六十卦,郑玄注于每五卦标示“”至“五“十二辰,各卦相承次序与孟喜、京房的“卦气“说正相同。至《魏书•律历志》载《正光历•求四正术》,亦叙六十卦相承次序,甚为明确:

卦气说六十卦的次序,究竟起于何卦、终于何卦呢?

十一月《未济》《然》《颐》《中乎》《复》,十二月《屯》《谦》《睽》《升)《临》,正月《小过》《蒙》《益》《渐》《泰》,二月《需》《随》《晋》《解》《大壮》,三月《孫》《讼》

《盅》《革》《夬》,四月《旅》《师》《比》《小畜》《乾》,五月《大有》《家人》《井》《咸》《始》,六月《鼎》《丰》《涣》《履》《适》,七月《恒》《节》《同人》《损》《否》,八月《巽》《萃》《大畜》《贲》《观》,九月《归妹》《无妄》《明夷》《困》《剥》,十月《艮》《既济》《噬嗑》《大过》《坤》。

这是本于《稽览图》的说法。由此可见,六十卦与十二月气候相配的规律,是每五卦值一月,而何卦值何月,均有一定的安排。

不过,这六十卦的次序,究竞起于何卦、终于何卦呢?从《稽览图》与《魏书.律历志》的记载看,前者始于《小过》,终于《临》,按正月(寅月)至十二月(丑月)的顺序排列;后者始于《未济》,终于《坤》,,按十一月(子月)至十月(爻月)的顺序排列。两者的终始之次已有差异。而诸家所传孟、京《卦气图》,其六十卦次序列为圆式,连贯周旋,无有终始。那么,六十卦排次果真没有首卦与终卦的区分吗?

其实,还是有线紫可以查考的。据《稽览图》篇首“甲子卦气起《中孚》”一语,己明示《中孚》为卦气之始;而郑玄注云:“卦气,阳气也。”《中》在卦气学说体系中正值〝冬至”微阳初动之时,为一年之间阳气复苏的象征,故居六十卦之首于理颇通。再考各家所传《卦气图》,无论详略繁简,均以《中孚》卦居于圆圈的正北子位,亦可知六十卦的规范次序当始于《中》、终于《颐》,首尾相衡,犹如一年三百六十五日周而复始地循环流转。

六十卦相承以配十二月的次序既明,或许有人还要问:为何非要用这种次序以配月呢,它们依次相承的内在含义何在呢?俞樾《卦气直日考》曾云:

卦气说六十卦的次序,究竟起于何卦、终于何卦呢?

以《坎》《离》《震》《兑》为四正卦,而以《中孚》以下六十卦分直三百六十五日四分日之一,诸卦次序,英详其义。然扬子《太玄》八十一首,始以《中》准《中孚》,终以《养》准《颐》,次第皆与此合,知其必有所受文矣。

俞氏只是推考扬雄的拟《易》作品《大玄经了八十一首以《中》为始、以《养》为终,滑即模拟“卦气〝说的六十卦体系中以《中孚》居首、以《颐》告终的次序,借以证明六十卦次序“必有所受”。至于六十卦相承之义,他却以“莫详”而避言之。可见这一问题颇难理清。但愈樾之前的学 者黄宗義,在所著《易学象数论》中曾对六十卦次序的寓意做过一番探讨,并附有较为简明的解说,两汉经师沿用已久的卦气分六十卦值日的次序,尚包含着古代人运用《易》卦的阴阳象征以解释大自然气候发展变化规律的一种尝试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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