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易专题

孔疏通过对乾坤二元的解释,宣传了以阴阳二气为核心的世界观

孔疏在解释乾卦时,对“元亨利贞”四德亦作了不同于王弼注的解释。王弼注“元亨利贞”句,取《文言》义,所谓〝夫乾者统行四事者也。君子以自强不息,行此四者,故首不论乾,而下日乾元亨利贞”。此是以“元亨利贞”为道德生活中的四德,而孔疏释此四德,取南北朝时期易学家的说法,如庄氏说,即以“元亨利贞”为天之四德。其引庄氏义说:“元者善之长者,谓天之体性,生养万物。善之大者,莫善施生,元为施生之宗,故言元者善之长也。亨者嘉之会者,嘉美也,言天能通畅万物,使物嘉美之会聚,故云嘉之会也。利者义之和者,言天能利益庶物,使物各得其宜而和同也。贞者事之干者,言天能以中正之气,成就万物,使物皆得干济。庄氏已佚名,孔疏多引其义。

此是以“元亨利贞”为天生成万物的四种德行:元为使万物初生,亨为使万物通畅成长,利为使万物各得其宜,贞为使万物皆得中正。庄氏此说,同前章所介绍的周弘正的说法是一致的,周氏以“元亨利贞”配春夏秋冬四时,说明植物生长收成的过程。而庄氏则推广为天道生长万物的过程。孔疏据庄氏义,解释乾卦卦辞“元亨利贞”说:

孔疏通过对乾坤二元的解释,宣传了以阴阳二气为核心的世界观

言此卦之德,有纯阳之性,自然能以阳气始生,万物而得元始亨通,能使物性和谐,各有其利,又能使物坚固克正得终。此卦自然令物有此四种使得其所,故谓之四德。言圣人亦当法此卦而行善道以长万物,物得生存而为元也。又当以嘉美之事,会合万物,令使开通而为亨也。又当以义协和万物,使物各得其理而为利也。又当以贞固于事,使物各得其正而为贞也。是以圣人法乾而行此四德,故日

“元亨利贞”。

孔疏此说,不仅用来解释天道,也用来说明人类的活动亦应以天道为法,辅助万物成长。值得注意的是,其以阳气生化万物的性能,解释天道的内容,将“元亨利贞〞看成是阳气使万物生存、和谐、具有条理和坚固完善的四种德行,并且以元为万物生长之始,以贞为万物成长之终。总之,以“元亨利央”为阳气生长万物的四个阶段,此是对庄氏义的闸发。因此,孔疏对《彖》文“大哉乾元,万物资始”一段话,亦以“元亨利贞”四德释之。其释“万物资始,乃了统天”说:“天是有形之物,以其至健能总统有形,是乾元之德也。”其释“云行雨施,品物流行”说:“言乾能用天之德,使云气流行,雨泽施布,故品类之物,流布成形,各得亨通,无气壅蔽,是其亨也。”其释“保合太和,乃利市”说:“纯阳刚暴,若无和顺,则物不得利,又失其正。以能保安合会大和之道,乃能利贞于万物,言万物得利而贞正也。”这些都是用天以刚阳之气生长万物的过程解释“元亨利贞”四德,同上文所说是一致的。

以上是孔疏对乾坤二元的解释。这些解释在易学史和哲学史上都有其意义。就易学说,此说是用来论证奇偶两画,坤乾两卦以及六十四卦,其形成和变化体现了阴阳二气变化的法则,以阴阳二气为《周易》的基本原理。如其对乾卦各爻,凡具有龙象者,皆以阳气释之。其释初九爻辞说:“阳气潜在地下,故言初九潜龙也”。释九二爻辞说:“阳气发见,故日见龙。”释九四爻辞说:“阳气渐进,似若龙体,欲飞犹疑或也”。释九五爻辞说:“阳气盛至于天,故云飞龙在天,此自然之象。犹若圣人有龙德,飞腾而居天位,德备天下,为万物所膽睹。”释上九爻辞说:

〝亢阳之至大而极盛,故日亢龙,此自然之象。以人事言之,似圣人有龙德,上居天位,久而亢极,物极则反,放有悔也”。这样,乾卦六爻,实际上体现了阳气由潜藏到盛而哀的过程,此即“阳气升降,谓之六龙也。”又如其释坤卦初六爻辞说:“初六阴气之微,似若初寒之始,但履践其霜微而积渐,故坚冰乃至。“此是以阴气的变化解释坤卦爻象。对其他各卦的爻象,也经常以阴阳二气释之。如其释屯卦《彖》文〝刚柔始爻而难生”说:“以刚柔二气始欲相交,未相通感,情意末得,故难生也。“按其样《系辞》“刚柔相推,变在其中“说:“刚柔即阴阳也。谓其气即谓之阴阳;语共体,即谓之刚柔也。”实际上是以阳阳二气解释刚柔两爻。可以看出,孔疏此说亦是对汉易卦气说的发展。

孔疏通过对乾坤二元的解释,宣传了以阴阳二气为核心的世界观

就其哲学意义说,孔疏通过对乾坤二元的解释,宣传了以阴阳二气为核心的世界观。认为天地万物和人类生活都为阴阳二气变化的法则所支配,并由阴阳二一所的成。士对战地嗎女仁架,文的解群,这一思想表现得十分消楚。这里再作一些补充。其释《说卦》文“吉者圣人之作易也,将以顺性命之理“说:“其天地生成万物之理,须在阴阳必备。是以造化辟设之时,其立天之道有二种之气,日成物之阴与施生之阳也。其立地之道有二种之形,日顺乐之柔与持载之刚也。”又说:

〝天地既立,人在其间,立人之道有二种之性,日爱惠之仁与断利(一本作割)之义也。“此是说,天地人三才之道,各有其对立面,其对立西(体现了阴阳二气相辅相成的法则,所谓“须在附阳必备”,才有自然界和人类社会生活。又其释“精气为物,游观为变“说:“精气为物者,谓阴阳精灵之,氤烈积聚而为万物也。游魂为变者、物既积聚,极则分散,将散之时,浮游精魂,去孩物形而为改变,则生变为死,成变为败,或未死之间,变为异类也。“这里以阴阳二气解释精气,认为气聚而万物生成,气散则死去而改变其形态,万物之成毁由于阴阳二气的聚散。

可以看出。孔疏将阴阳二气看成是天地万物形成利变化的本原,此亦是对汉易特别是《易纬》中二气说的发展。纬书经过隋朝的禁毁,在思想界已丧失其影响。而孔疏则吸取了其中合理的因素,并加以发展。汉代的元气说和阴阳二气说,在唐代得到广泛的传播,孔疏起了重要的作用。唐代的许多哲学家,以“元气阴阳”解释天,甚至用来解释世界,是受了孔疏解易的影响。未明时期的易学家,如以张载为代表的气学派,就是从孔疏的乾坤二元说中吸取养料,建立起自己的哲学体系。其对“元

亨利贞“四德的论述,对宋明时期理学派的宇宙观也起了一定的作用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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