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重人事而轻天道的欧阳修易学之物极而必反,变动不息乃事物得以长久存在的根本法则

关于《周易》原理的论述,欧阳修于《易童子问》中,着重发挥了《彖》文的“消息盈虚”说,研究了事物变易的法则,提出“物极而必反”的命题,作为处理人事问题的基本原则。首先,他认为变动不息乃事物得以长久存在的根本法则。其释恒卦卦辞说:

童子问日,恒利有做,终则有始,何谓也?日恒之为言久也。所谓穷则变,变则通,通则久也。久于其道者,知变之谓地。天地升降而不息,故日天地之道久而不已也。日月往來,与天階行而不息,故日日月得天而能久照;四时代谢,循环而不息,故日丝时变化而能久成。圣人者尚消息盈虚而知进退存亡者也。故日圣人久于其道而化成。

此是对《彖》文的解释。其以变动不息解释恒久之道,本于孔疏“恒久之道所赀变通,必须变通随时,方可长久”。但欧明修则将交通解释为“尚消息盈虚”,将变动不息解释为对立面转化的过程。所以其释剥卦卦辞和《彖》文“君子尚消息盈虚,天行也”说:

剥者,者子业而不往之时也。剩尽则复,否极则泰,消必有息,盈必有虛,天道也。是以君子尚之,故顺其时而止,亦有时进也。

重人事而轻天道的欧阳修易学之物极而必反,变动不息乃事物得以长久存在的根本法则

此是说,卦辞所说”不利有攸往”,并非说君子止而不进,而是说依据“否极则泰来”的法则,等待时机的到来,而后前进。在欧阳修看米,静止并非不动,而是待时机成熟后,大干一一番。其释复卦《彖》文“复,其见天地之心乎“说:

天地之心,见乎动复也。一阳初动于下矣,天地所以生育万物者本于此,故日天地之心也。天地以生物为心者也。其象日刚反动而以顺行是矣。童子日,然则象日先王以至日闭关,商旅不行,后不省方,岂非静乎?日至日得,阴阳初复之际也。其来甚微,圣人安静以顺其微,至其盛,然后有所为也,不亦宜哉!

王弼注此说“动息地中,乃天地之心见也”,以静止为天地之心,欧阳修释此,正相反,训息为生息,以生育万物为天地之心,实际上是动为天地之心。所以下文结合《彖》文“先王以至日闭关”句,提出;相反的质问:“岂非静乎?”欧阳修的解释是,冬至时处于阳阳二气相代之际,阳气始生,但其势尚微,圣人静待其盛,然后大有作为。这同王弼注“动复则静,行复则止,事复则无事”,也是对立的。此条说明,欧阳修解易,其主取义说,虽然来于王弼注,但同李觏一样,拋弃了老庄玄学观点。就此条解释说,他认为运动是绝对的,静止则是相对的,对宋明易学中的动静观起了一定的影响。由于事物总是处于盈虛消长的过程,剥尽则复,否极则泰,欧阳修进而闸述了汉唐易学中“物极则反”说。其解释乾卦用九爻辞说:

阳过乎亢则灾,数至九而必变,故日见群龙无首吉。物板则反,数穷则变,天道之常也。故日天德不可为首也。阳柔之动,多入于邪,圣人因变以戒之,故日利永贞。

此解本于王诉注:“乾吉在无首,坤利在永页。”其以九为天德,认为“能用天德,乃见群龙之义〝。按孔疏解用九说:“言六爻俱九,乃共成天德,非是一爻之九,则为天德也。“而欧阳修将九解释为阳数之极,认为上九爻辞“亢龙有悔”,表示“阳过乎亢则灾”;用九表示数极必变,变则通,所以说“见群龙无首吉”。他把这一法则概括为“物极则反,数穷则变,天道之常也”。“物极则反“本于孔疏乾卦上九爻辞:“物极则反,故有悔也。“欧阳修认为这是事物变化的基本法则,即“天道之常”。据此,他解释困卦卦辞“困亨,贞大人,吉无咎”说:

困亨者,困极而后亨,物之常理也。所谓易穷则变,变则通也。因而不失其所亨者,在困而亨也,惟君子能之……童子又日,敢问负大人吉无咎者,古之人孰可当之?日文王之美里,箕子之明夷。

重人事而轻天道的欧阳修易学之物极而必反,变动不息乃事物得以长久存在的根本法则

“困而不失其所亨”,乃引1此卦《彖》文。按王弼注此卦辞说:“困必通也,处穷而不能自通者小人也。“此以君子处困境不失其自通之道为亨。而欧阳修则以物极则反的法则解之,认为困极则亨,此乃事物之常理,所谓穷则变,变则通。因此君子处于困境,懂得这一法则,则不被困境所屈服,对将来则充满希望。文王和箕子就是这种人。这是以物极则反的法则处理政治斗争。又其解大过卦辞说:

童子问日,大过之卦辞日,利有攸往,亨。其象日,君子以独立不惧,遁世无问者,其往乎,其道乎?日易非一体之书,而卦不为一人设也。大过者桡败之世,可以大有为矣。当物极则反,易为之力之时,是以往而必亨也。然有不以为利而不为者矣。故居是时也,往者利而亨,遁者独立而无问。

其以大过为“桡败之世”,据王弼义,认为处此之时,卦群则谓〝利有做往”,《象》文则说〝通世无网”,二说并不不盾。因为衰难之世,乃物极则反之时,趁此前往,大干一番,必有收获,所以卦辞以为亨。然也有人居此之时,不以为利,于是超然独立,隐士埋名不以为优。此即一通世无问”。此是说,处于衰难之世,可以产生两种不同的处世态度。或济世,或隐逸,都是基于物极必反的原则,皆为君子之道。又其解释夫卦说:

夫,刚决来之卦山。五阳而一阳,决之亚易,而圣人不欲共尽决也,故共浆日所尚乃穷也。小人盛则决之,夜则养之,使知君子之为利,故共泉日君子以施禄及下。小人已衰,君子已盛,物极而必反,不可以不惧,故其象又日居德则,忌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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