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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道”在道教信仰中的核心地位,钟吕关于大道对话的启迪

所谓“信仰”指的是对某种宗教或某种主义的信服、崇拜而奉为言行的准则。信仰有广义与狭义之分。广义上的信仰是就宗教或主义的总体而言;狭义的信仰则指某一方面的信条。在各种信条或准则的体系中,有-些处于基础性的重要地位,这可以称为“根本信仰”。

(一)“道”是道教信仰的根基

道教的根本信仰到底是什么呢?在以往许多著述中,学者们作出了种种描述;千言万语,可以归结为一个字,这就是“道”。

从其本义来说,“道”首先指的是“道路”,后来引申而具备“道理”之义。古代的众多学者都在“道理”的意义上使用“道"这个概念,如儒家、墨家的经书中均可找到例证。以老聃(老子)为代表的道家学派第一次在哲学本体论的意义上使用了“道”。

在老子看来,“道”是宇宙万物化生的本源或原动力。“道”自身是一种混混沌沌的存在,它是难于用语言真切表达的,所谓“视之不见,名日夷;听之不闻,名日希;搏之不得,名日微”0。

就是说,一般的人们,是看不见“道”的任何形状,这叫做“夷”; 听不到“道"的任何声音,这叫做“希”;摸不着“道”的边际,这叫做“微”。尽管如此,在道家学派的心目中,“道”则是客观的,而且是宇宙万物赖以存在和变化的总根源。老子之后,“道”不仅继续作为道家学派的哲学基石,而且被道教所继承。自汉代开始,道教中的领袖人物以老子、庄子的理论为基础,来建立自己的宗教思想体系。这样一来,“道”自 然也就进人了道教文化殿堂中。

“道”在道教信仰中的核心地位,钟吕关于大道对话的启迪

道教的目标是要通过种种修炼,达到长生不老甚至成为神仙。但是,什么是“修炼”呢?简单讲,修炼是完善人的精神与形体的一套方法,也是人类的一种特殊心理和行为。道教的修炼是以自我认识为前提的。换一句话来讲,一个人要完善精神和形体,达到超越尘世的境地,就必须认识“人”自己。由于修炼的需要,必然提出“人是从哪里来的”这样的问题。由此逆推反溯,也就会越过“人”自身,想到人以外的东西,寻找那个作为万物发生的根源。这样,也就找到了“道”。 在道门中人看来,“道”是无始无终、永恒存在的。人和宇宙间其他事物一样,是因“道”而生,由“道”而化。然而,人自降生之后,却离开了“道”,这就好像-一个婴儿离开母亲- -样。随着时间的流逝,人如果一直限着往前走,就会离“道”越来越远,直至走到死亡为止。这就是一般人的妇宿。就修道的立场来看,为了使自己返老还置,就应谰转前进的方向,“逆” 着向原初的“道”的方向复归,这样就可以重新回到“永恒”的状态。由此可见,“道”在道教信仰体系中是多么重要。

(二)钟吕关于大道对话的启迪

在道教典籍中,既有众多的修道故事,又有信仰者关于修道的言论记录。从他们的言论里,我们可以进一步看出“道”在其.信仰者心目中的地位与作用。这里,拟以《钟吕传道集》为例加以说明。该书《论大道》一节记录了“八仙”人物中的两位一钟离权与吕洞宾探讨大道要妙的对话。为了便于理解,让我们以现代语文体形式意泽其中的几段一-

吕洞宾问:“到底什欠叫做大道呢?”

钟离权答:“大道没有形象、 没有名称;它不发问,也不回应;它大而无边无际,小则无法细分其内部结构。不能强行得到它而知晓,也不可刘意求之而施行。’

吕洞宾问:“古令贤达的人开始的时候学道;其次则有道;再次是道成。他们道成之后就离开人世,进入蓬莱仙.岛,再一步步高升,由润天之境升到阳天,然后达到三清胜境,他们都是道成的贤达之士啊。今天,尊师却唯独说道不能强行得到它而知晓,也不可刻意追求来施行。这样,道岂不是很隐微吗?”

“道”在道教信仰中的核心地位,钟吕关于大道对话的启迪

钟离权答:“我对于道的看法是没有什么 隐晦的。之所以向你说.上面的话,是因为世上许多所谓奉道之士只有好道之名而已。如果真的听说了大道,却无信心;或者虽然有信心,却无苦志,只是早上想按照道的原则办事,而到了晚上却又改了;坐着的时候想行道,而站着的时候却忘了;开始的时候勤勉,但在后来却懈怠,那是根本无法悟道的。我所说的难于知晓和难于施行,就是从这个意义上讲的啊!”

吕洞宾问:“所谓天地之机的道理可以闻知吗?”

钟离权答:“天地之机,就是天地运用大道的表现。因为天地依大道而行动,所以能够上下往来,行持而不疲倦,长久坚固,从未轻易泄漏奥秘啊。”

以上两位对话者虽然有种种附会性传说,但在道教历史上却也是实有其人的。据有关历史文献以及道门专书记载,钟离权是唐末五代京兆咸阳(今属陕西)人,字云房,受学于王玄甫,得长生之道,青龙剑法等,避乱于终南山隐居修道。而吕洞宾也是唐末五代时人,家居河中府永乐县(今山西永济)O,名岩,字洞宾,号纯阳子,自称回道人。世称吕祖,纯阳祖师。据载,他三举进士不第,遂浪迹江湖,师事钟离权。《钟吕传道集》记载的正是他们师徒探讨大道奥秘的谈话记录。此处所述录他们两位的谈话主要包括了三层的意思:一是说明大道无形无名的特点;

二是说明求道不但要有信心,而且必须有苦志;三是重申大道在本质上又是客观存在的,因为天地运行之机就是大道的显示。对话虽然不免笼罩着某种神秘气氛,但对于求道信心与苦志的强调却又表明了“道" 的崇高地位。尽管其谈话出于钟离权与吕洞宾之口,但在实际上却又具有比较重要的代表性,它反映了道门中人对于求“正道”的基本态度。这是以语言符号来表达先民们的“大道”信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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